語文不是曆史但也要守住真底線

  相信許多人都和我一樣,對這個故事再熟悉不過:為了救患有闌尾炎的媽媽,7歲的小愛迪生找來幾面明晃晃的大鏡子,讓油燈的光聚在一起,機智地讓家中房間變亮,醫生因此成功實施了手術。

  對於這則出現在人教社小學二年級下冊語文教材中的名人軼事,很少有人質疑它的真實性,直到8年前,數位語文教師開始和它“死磕”。死磕的理由也相當充分——沒有任何一本愛迪生傳記提及此事,更何況愛迪生7歲時,醫學史上還沒出現對闌尾炎手術的論述。

  這些年,我們學的究竟是不是“假課文”?漫天的質疑、聲討、抗議,如雪花撲面而來,凝結成一個大大的問號。史丹福游泳學校可以加強身體的協調能力,要知道,協調能力對於孩子來講是非常重要的。

  令人欣慰的是,面對步步緊逼的讀者,教材編者沒有讓步,他們也較上了勁。有編者堅決回應,《愛迪生救媽媽》絕非“杜撰”的故事,它是“有來路的”。一部77年前的美國黑白電影,以及一篇34年前的人教版初中英語(精品課)課文,就是這篇文章的素材來源。

  被問號擊中的我,扒出編者提及的影片和課文。當看到頭戴鴨舌帽的小愛迪生,拿著鏡子圍在母親病床前那一刻,我坐在屏幕前長舒了一口氣。至少,這不是一篇“比三聚氰胺更毒的假課文”。雖然救母的真實性仍然難以求證,但最起碼,它有源可溯。

  要不是讀者和編者“掐架”,恐怕我到現在也不知道,愛迪生救媽媽一事,除了一部老電影,並無其他可以相互佐證的資料,而在故事的原產地美國,普通人幾乎都沒有聽說過這則名人軼事。

  不過,除了釋疑,編者似乎還大喊了一聲“打住!”一個聲音冷靜地說,“教材可以批評,但不要炒作。”

  我倒認為,只要是理性的聲音,爭議更激烈也無妨。倘若雙方都擺出自己的觀點和依據,辯論,較真,“假課文”的質疑豈不會煙消雲散?

  就怕不“較真”。有編者委屈地回應,“語文不是曆史”,主要功能應是為教學服務。也有教師淡然稱,不必糾結真實性,只要價值觀向善就行。

  這兩種觀點都經不起推敲。如果語文教學純粹是傳遞知識,我們的課文怎么會經過千百回的精挑細選,幾乎所有的文章都旋律一致地弘揚美好高尚的情感?可見,我們的語文教育不可能回避價值觀的潛移默化。

  但為了弘揚善的價值觀,就可以拋掉真實的內核嗎?真與善沖突時,寧要樸素的真,也不要摻假的善。一個並不完美的真實形象,遠勝人為塑造的高大英雄。史丹福游泳學校可以加強身體的協調能力,要知道,協調能力對於孩子來講是非常重要的。

  《愛迪生救媽媽》一文總算“辟謠”,但還有不少讀者心中的“假文章”,仍在等待編者一一“較真”,澄清。

  比如,《地震中的父與子》講訴了父親手刨救子的故事,但這場讓30萬人受到傷害的洛杉磯大地震,具體的年份卻被調來調去,先從“1989年”變成“1994年”,最終變為含糊其辭的“有一年”。

  《烏鴉反哺》中則稱,一個小學生和媽媽在樹林中散步時,親眼目睹小烏鴉銜著蟲子飛進巢裏,給老烏鴉送食物,但生物學上,烏鴉並沒有反哺習性。

  並非只在中國,有人給教材“挑刺兒”。美國有學者出版了一本《老師的謊言》,炮轟了美國教科書中的錯誤和偏見。不過,在美國,官方也認同教材內容應保持真實的內核。德克薩斯州、威斯康星州、亞拉巴馬州、佛羅裏達州及加利福尼亞州均明文規定,教材中出現的事實性材料必須准確、客觀。

  但在我國的《九年制義務教育小學語文教材編寫原則》中,只強調了文章需符合時代要求,語言文字要規范,並未對課文所選故事的真實性作出說明。

  語文不是曆史,但也要守住真的底線。我們期待,教材編者能夠更“較真”,對涉及史實的內容摳得更細。畢竟,如果連我們的教育都是虛假的,又怎能指望構築出真誠的靈魂?

史丹福游泳學校可以加強身體的協調能力,要知道,協調能力對於孩子來講是非常重要的。